说明:

          家用仿生人(伪)AX800康纳设定
          被队长滥用私权(雾)拐回家
          重度ooc/一诞生就是异常仿生人的设定
          随时有坑的可能
本章说明

          沉迷打游戏的日常，想着好歹要憋一憋文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于是我把这篇水丢出来了。活在梦里。

  ch16

  “你摘掉了LED灯环，康纳。”

  午后，两名出自仿生人之父手下的仿生人并肩坐在了沙发上，卡姆斯基可能因为处理事务而离开，已从模控生命离职的前CEO也会如此忙碌吗？康纳偏过头，看着克洛伊，女性仿生人仍旧笑得很温柔，这使得康纳初次见到她时便怀着些许好感。

  “你想要成为人类吗？”克洛伊继续询问，她的声音又柔又缓，悦耳得就像山间的溪涧流过耳畔。康纳大概明白卡姆斯基一直把初号机留在身边的原因了。

  “不，克洛伊。”康纳摇了摇头，“我知道我只是仿生人，但我不只是个机器，我相信你也如此。”

  金发的仿生人抿唇笑了笑，没有回话。康纳也没有多余交谈的冲动，他重新再次翻看起跟艾伦相处的记忆画面。他已从创造者那里知晓了很多事情，他是身为警用机型诞生的，创造者在梳理他的程序时，原本准备清除他所有的家政方面的模组，但康纳选择了拒绝。他想要同时兼备警用和家政的两个方面，这样他既能在工作时跟随艾伦，生活上也能陪伴对方。

  他的很多早期的记忆混乱难于整理，是早于他与艾伦相见，更早于沦落到他的上一任主人手中。创造者没有过多评价他的过往，只是在他抬头看去时，用手拍了拍他的头。那些记忆康纳只能调动一些片段，如同放射性的碎片一般，毫无规律性。

  尽管还只是在推测的层面，康纳隐隐察觉，他离开模控生命跟α离不开关系。康纳摸了摸口袋中的立方体，他一直随身带着这个，他早就知道α给他这个立方体的用处，说不定那位帮助异常仿生人的救火员也有一些未卜先知的本事。

  仿生人将立方体攥在掌心中，与立方体进行接触的位置皮肤层褪去，掌心的机体颜色几乎跟立方体融为一体。康纳眨了眨眼睛，他所认知的一切都在透过紧密的接触部位溜走。随着时间的推进，那种若有若无的束缚感越来越强烈，他的脖颈上原本就套着一个绳索。绳索在最开始时只是松垮的挂着，不会让他有分毫感觉，便开始松懈。紧接着，绳索开始收紧，勒住他的咽喉。

  那条程序命令无时无刻不再警醒着他。

  警局的问话不再有了下文。原本的案发现场已经被家政公司清洁干净，重新变回了整洁的住所。艾伦也从特警队重新搬了回去，他的生活又回归了原样，没有康纳之前的样子。枪杀三名罪犯明明应该是个十足棘手麻烦的案件，更何况还是仿生人所做的。

  可能是由于仿生人对于命令的绝对遵守，没有人会认为仿生人可以违背程序命令，持有武器伤害人类。艾伦早就清楚康纳的特殊性，不知为何，对于仿生人的固有指令并不能有效约束康纳。这其中有些特殊原因艾伦无从知晓，男人想过是否要去咨询那个有些古怪的α。有些想法更多是出于直觉，特警队长自认为自己的直觉还算准确，艾伦认为他无法从α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。

  夜幕已经漆黑许久后，艾伦才回到家中，房内是暗的，当然没可能会有着哪个可怜兮兮的仿生人在等着他回家。他把钥匙挂到了铁扣上，金属片碰撞的碎响在安静的屋内格外清晰。艾伦开了灯，灯光让适应黑暗的眼睛有些不适，灰绿色的眼眸眯了起来，看向手边摆着的相框中的照片。

  磨着茧子的食指指腹在有些干裂的唇上一蹭，随即轻轻的点上了照片中仿生人的面部。他换了个相框，重新把他们第一张也是唯一的一张合照摆在了门口。他们第一次分离这么长的时间，准确算来不过几天，但是太漫长了，对于艾伦来说。

  男人把自己丢进了康纳刚来他们家时睡的沙发上，他用胳膊紧紧抱住了抱枕，好像那样就能嗅到康纳遗留下来的气味——然而什么都没有。康纳就像从未在他的家中存在过一样，即便艾伦似乎还能听到康纳在厨房忙碌的声响，或者在他手边的体温，以及那些关怀的温和语句。他从未如此思念过谁。

  感情对于特警队队长而言，太过奢侈了，艾伦猜想也许是他在此之前拥有的太多了，此时才会骤然觉得空虚无比。那种温吞的感觉就像搂过指间的风，你确实的感受到了什么，最终又什么都抓不住。艾伦回想起从前在何时可能也感受过这般的失落感，他想到了什么，又在思维的跳跃之间遗忘。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，艾伦不去理会，难得的想要逃避不愿面对的现实，把自己遗落在黑暗与孤独的怀抱中。

  他想起了那些吻，想起了他吹奏的乱七八糟的口琴曲，想起了康纳迷迷糊糊望向他的焦糖色眼睛。

  他在感受过有家可归的感觉后，再度变回了孤独一人。

  “你可以离开了，康纳。”

  当卡姆斯基说完后，康纳甚至没有反应过来，他偏过头，看着自己的创造者，随后处理了一下男性口中的讯息后，认知到创造者原先答应他的“见面礼”已经送完了。创造者帮他解决了他惹下的那些麻烦事，这代表着他可以回到艾伦身边了。

  “谢谢你，父亲。”仿生人站起身，走到了创造者的身前，真挚地道谢。

  是的，如果没有卡姆斯基的帮助，康纳清楚他所做的事情会给特警队工作的艾伦惹来多大的麻烦。更别提在那个紧要关头，艾伦选择了包庇他，而不是将他交出去公事公办。他们的关系很亲密，如果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，康纳相信艾伦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，至少不会为了他而做出这种事情。

  “如果你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麻烦，可以来找我。”

  卡姆斯基在自己的手机里让康纳留下过一个信号，康纳可以知道他在哪里，当康纳需要的时候，也能快速地找到他。卡姆斯基拍了拍仿生人的肩膀，暗蓝色的眼眸中充斥着复杂的情绪，他看着自己的造物，仿生人的程序内隐藏了什么命令他一清二楚。甚至于有几条是他埋进去的，他当然不是一个所谓的慈父，帮助康纳可能更多是因为自己的目的。

  不过既然被称为仿生人之父，对自己的孩子们稍微纵容一些也并非有什么不对劲的。男性低头划拉了一下手中的平板，他关闭了某位技术员的情报信息，查看今日的日程安排。念头一转，卡姆斯基喊住了已经站在门前的仿生人。

  “今天晚上有个老友的画展，我会前往会场，马库斯应该也在。你想要跟着一起去看看吗？”

  康纳停顿了几秒，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，尽管他的答案一直十分明确，郑重的选择也是他应给创造者的尊重。仿生人摇了摇头，相比见到同类，他更想要快些回到自己的主人身边，回到艾伦身边。

  卡姆斯基没有强留，扬了扬手示意随康纳的意思。转而又开始翻看起平板里所搜集到的那些信息。

  如果康纳选择了晚些回到艾伦身边，可能一切都会大变样子。一些看似简单的选择，却如同扇动的蝶翅，引发一连串的蝴蝶效应，快速得令人措手不及。他对于与艾伦见面过度的急迫，使得他放弃了同卡姆斯基一并去参观画展的这一条路，同样在不经意间遗失了几乎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。

  可在此时，只不过是在去画展和回家之间做出的一个小小的抉择罢了。

  仿生人离开了创造者的居所，奔着家的方向前进。康纳模拟了很多再次见到艾伦的场景，他可能会扑过去拥抱那个男人，亲吻他，然后告诉艾伦自己究竟有多么想念他，与他分别会让自己有多么的痛苦难忍。他的人工心脏在快速的跳动着，几乎要碰撞到内部的部件，康纳曾经并没有过这样的感受。

  身为一个仿生人——更别提是警用仿生人，AX800、或者说是RK800无需拥有多余的感官系统，也不需要理解什么情感，它们只是作为工具供相关部门相关人员使用。人类的感受对它们而言不值一提，它们可以模拟去照顾人类的情绪，但那终归不是理解。

  康纳并不想成为人类，他认为所感受到的一切是属于他的情绪，而不仅仅是出自系统模组的模拟。他想要感受，并非是为了能更好的混迹在人类之中，而是只想距离艾伦近一些。不论是哪一种关系亲密到了阈值，都无法再前进一步。毕竟“我们”一词虽然能含括所有，但仍然表述的是多人而不是个体。那层薄薄的隔阂虽说不值一提难于发现，却又切实的存在着。

  困扰着仿生人的，则是他们出自不同的种族，甚至于康纳都无法将自己评判为“生命”。很多人类对于仿生人的态度绝非与艾伦相同，仿生人更多的是机器的部分，与家中的扫地机似乎除了功能更加丰富以外没有什么不同。仿生人不会明白什么是爱，康纳也不能例外，他不明白爱的含义，爱在他的理解观念内更是一个抽象的含义，可能同人类的某些相关激素的上升有关。

  各式各样的问题罗列在信息处理器中，康纳不知道从何处开始研究才好。当他到达熟悉的街道，熟悉的院前时，那些问题全都抛之不管。沾染上污渍的浅色外门已然焕然一新，康纳走到外门前，轻轻地敲了两下门，没有回音。仿生人扭过头，却发现侧边的墙上贴了几张便签条，每一张都标着日期，贴在最上面那一张是今天的。

  我临时接到任务离开，如果你回来了，钥匙在你知道的地方，在家等我。

  还有，我很想你。

  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艾伦

  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8/15/2038

  康纳看了每一张便利贴，便利贴的最后都写了“我很想你”的词句。康纳摘下那些贴纸，小心翼翼地叠了起来。他们的感情是相互的，那些单薄的纸张上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，摸起来是温热的。他从窗沿上的花盆底下翻出了钥匙，将门锁扭开的那一刻，他的心很平静。

  静悄悄的房间，艾伦可能是忘了拉开窗帘，屋内很暗，随着打开门后门灯黯淡的光挤了进去，悬浮的尘粒被微风带起在半空中飘动。康纳猜想他不在的时候，艾伦肯定没有照顾好自己，从餐桌上没有来得及丢掉的快餐盒就可以断定。

  但是没关系，现在他回家了，他可以照顾好艾伦。

  仿生人拿起摆在柜台上的相框，他的指尖隔着玻璃描摹男人的样貌，嘴角不知不觉就翘了起来。他开了灯，打开了电视，让屋子内变得有了光亮和生气。康纳收拾掉餐桌上的餐盒，正准备做晚饭时，电视机内的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
  “……特警队已经到达现场，据现场发回来的报道，失控的仿生人持有枪支……”

  康纳站在电视前，听着不断播报的讯息，程序内一直被他极力压制的某条程序最终还是占据了主导地位。他看着电视内的画面，看着PL600型号的失控的仿生人，看着特警队的队员正涌入大厦。某些本能性的东西和认知正在击碎他归家的喜悦。

  “丹尼尔？”

  TBC.